《竹中瓢箪轻响》c03(秀吉x半兵卫)
半兵卫站在书庐的坐檐下,天气正好。
风吹过廊中,风铃在空中流转,半兵卫沉静的双眼阖起,微微沉吟。
远方的稻叶山城上斋藤家的大旗不动,他招来下人,将刀拄在身前,有一瞬间,他的目光空洞了些许。
他叫齐他能召到的武士们,轻装便服向稻叶山城疾驰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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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长双目半阖,手里拿着铁扇,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榻榻米,只留下一阵阵沉闷的声音,秀吉坐在下位,不知为何,头上汗珠一片,只有脸色不改,向信长报告着他所获得的情报:“稻叶良通调离稻叶山城防线,安藤守就归回其本城,竹中半兵卫……在下并未调略成功。”
信长漫不经心地看着庭中枣树,向秀吉问道:“那你杀了他没有。”
秀吉头上的汗珠冒得越来越多,他的怯懦让他不敢于回答信长的问题,信长站了起来,逐步逼进,重复了一遍问题,声音虽然平静却令人恐惧,秀吉突然想到在之前被信长大人亲手杀死的一个茶僧——他躲进了衣柜里面,被大人用刀压而切之分尸而死。
作为信长的近臣之一,他很明白信长的残忍和恐怖,在秀气的外表下却是一个近似魔王一般的人物,信长的弟弟可以看错,今川义元可以看错,但身为臣下的他绝不能,因为他绝不会得到在战场上堂堂正正而死的结果。
秀吉跪倒在信长面前:“主公……”
只听见信长抽出放在近侧的义元左文字,用刀尖在秀吉身旁的榻榻米上切着干燥的稻杆,秀吉用余光看见了刀在其身旁的模样,惊得头顶上的汗不停地流下。
信长提着刀,绕着秀吉慢慢地走着:“猴子,你为何不杀了他?为何不杀了竹中半兵卫?!”
秀吉记起临走时半兵卫的模样,稻叶良通撤离稻叶山城的落寞,一切串在一起——稻叶山城防备空虚,竹中半兵卫下野!
安藤守就之婿乃是竹中半兵卫,美浓三人众之二,倘若加上氏家卜全——三人众集合谋反,半兵卫居中协护,这才是真相!
“信长大人……”
“说。”
“不出半月,斋藤家必定动乱!”
“半兵卫,会参加?”
“是。”
“你用什么担保?”
秀吉猛得将头抬起:“用我性命保证!”
信长沉默不语。
此时在这将近凝固的空气里面,突然有个小姓走了进来,呈进一封密信。
信长拿着义元左文字,划开信口:“竹中半兵卫夺取稻叶山城,有意思。”
他将信递给跪在地上的秀吉,秀吉惶恐地接住密信,居然在此刻,稻叶山城被夺取了?!
“十六人……”
信长将义元左文字收入鞘中,左手摩挲着胡须,向秀吉说道:“汝头暂留汝肩。”
“这半兵卫,有意思,不过在此之前,再次挥师美浓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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